王十万传奇(上篇)
话分两头,且说犊奴河(今水洛南河)畔,生活着一家王姓的老俩口儿,年近五旬,膝下无儿无女。老头打柴采药,老婆儿种桑养蚕,小日子过得倒也凑合。只是“无后为大”的阴影在老俩口的脑际挥之不去,更重要的是到了七老八塌的时候,谁给他到邻居家点火(寻火种)、谁给他赶集秤盐倒油、谁为他进山打柴、谁为他更衣送水火、谁为他送葬续香烟……
有一天,老婆呕吐反食,自以为是肠胃之疾,请来郎中把脉诊治。那郎中伸出三个指头,在腕上寸关尺部位一按,呀!四十多岁的老妇人怎么是“双脉”(脉洪而滑利),于是郎中微笑着,说“恭喜!恭喜!你可能有喜了,现在不能乱服药,并注意贵体,待一段时间再看。老妇人又羞又喜,羞的是自己已过不惑之年、近半百岁了怎么才有喜,很难为情的。喜的是如果真是如此,那不圆了老俩口朝思幕想的美梦了吗?果然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腹部慢慢膨大起来,十月已满,一个天地间最高级的小生命将要诞生。
再说那个阴魂不散,到处游荡的共工氏幽灵,正好在这时游到王家门上,发现几十年望子如渴的妇人将要分娩,就趁机投胎,变成了王家的一个大胖小子,呱呱坠地。从此,王氏一家有了续香烟的儿子,老俩口高兴得难以用语言形容。
就在这天,老头在回家的路上拾了一只石碗,虽比陶碗有些斤两,但里外都打磨的很光亮,这可比陶碗牢实的多。回到家里却正逢儿子诞生,觉得这碗是喜从天降的先兆,就给儿子取名“拾碗”。因他老俩口儿斗大的字不识一升,也无法用什么寓意深刻的字眼给孩子取名儿,就觉得民以食为天,这碗还有将来不愁吃穿的吉祥之意。从此,这个拾碗如掌上明珠,到了七八岁时还食妈妈的奶水,穿衣吃饭拉撒睡,都需要父母操作照顾,到了十一二岁时,这小子有很多好奇,要跟着父亲打柴采药玩儿。因此,拾碗只有贪玩,也不听父母教诲,什么也不会做。转眼老俩口年已六旬,古时候医学不发达,加之人老体衰,难免各种疾病缠身。不久,他们先后离开人世,丢下无依无靠又不学无术的拾碗,既无人管教,也无法生活,只好拿上父亲拾来的那只石碗沿户乞讨度日。
二
寿渠川(今南湖镇)里人如潮涌,车水马龙,拾碗上前问一老者:“大爷,为什么这么多人,都朝一个方向走,他们是干什么去呀”?
老者说:“今天是亭长母亲的七十大寿,他为了给母亲过个热闹非凡的寿辰,请来了各路艺人,搭台唱戏,载歌载舞,于是四面八方的乡民都来这里看杂耍、舞蹈、小戏什么的。”
拾碗心想“噢!原来是这样的,到了戏场一来看看热闹,二来能讨些吃的,我也跟上他们去看戏去吧。”
走着走着,不觉来到戏场,别看他是个乞丐,生性眼尖手快,脑子也狡诈顽皮,一眼看到一群人围着个拳棒手卖武讨钱的,便上前躬身施礼,并向那钱盘儿里扔进他讨来的仅两枚铜钱币,那拳棒手一看,这个孩子与众不同,便问:“小子何事”?“我是一要饭的乞丐,每进一村都会召来一群恶犬围攻,我无法对付,往往叫它咬伤,望师傅教我一个招儿,好对付那些狗吧!”
师傅心想,这孩子很可怜,我也不过是使枪弄棒变着个方式,其实与乞丐没有太大区别,我收他为徒吧。一连三四天,师傅也没有教他什么,他只是殷勤端着盘子替师傅在围观的乡民跟前讨硬币。第五天,亭长为他母亲过寿的各项娱乐节目都结束了,人们也都回家劳作去了。这位师傅就领着拾碗向瓦亭川(威戎镇)进发,看那里还有什么玩场儿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