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地里的母亲

文/石 乔

2009年11月11日，庄浪的大地有着他日的不同。巳时许，窗外寒风呼啸，只见满天飞雪，急速狂奔。轻盈的雪花被无情的寒风催赶的肆意飞蹿，有的抱成一团在人家屋顶上翩跹的打起漩涡；有的碰到墙壁上，刚自由的下落，又被卷起；有的落到树梢上，没等站稳，狂风将树身摇的摆头摆脑；有的迫不得已，将自己坠入深谷，只有融化或冻结；有些聪明的雪花藏在我的窗前，一动不动，我想用什么将风挡住，让这些幸运的雪花暖和暖和，可又不见了，原来凄惨的寒风也不想放过它们。可谓“地白风色寒，欲冻雪先忧。”似乎有些宁静，刚被狂风侵凌的雪花们表现的无精打采，看着看着，它们又紧张起来，一阵呼啸，又陷入欺凌的一幕。关于风雪，人们会想起什么，我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，第一时间得到一个 “寒”字。顿时想起了杜甫的《公安县怀古》中的一句诗“寒天催日短，风浪与云平”。诗句中的此情此景正如1983年发生在卧龙家乡的一个动心故事。斜阳疏已久，寒雪乱黄昏。时已近暮，大雪依然，寒风刺骨，此时的卧龙街道，疏见人迹，偶望从土屋透出的桔光，烟筒冒出的浓烟。听不到街道两旁屋舍内的喧哗，只有寒风在拼命地狂吼，大雪在肆意的飞奔，偶闻婴孩的声声哭泣，再听，不是在屋内，是大街上传来的声音。不远处，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在挪动着，一会儿左右踉跄，一会儿趔趄不前。婴孩这时撕心裂肺的哭泣，好像受不住这风雪的肆袭。猛然间，那个身影跌倒似地矮了许多。走近一看，一位身着棉袄的妇女，双膝跪在覆满积雪的大街上，怀里抱着两个婴孩，是一对女双胞胎，她们共用着一个襁褓，显然是一位母亲想为婴孩喂点奶，再裹暖和点，以停止他们刺心的哭泣。他解开自己的棉袄，将一个孩子裹在怀里喂奶，一个放在雪地上。刺骨的寒风吹袭着她的肌肤，她忍受着切肤之痛，赧然不语。心里肯定有些难言之隐。孩子不哭了，她又坚强的站起来抱着两个孩子向前走去。夜色正浓，只有天地白雪给她们母女三人一路光亮。她从何处来，又走向何处？过了些时辰才知道，这位疲惫的母亲已经走了五里的水雪山路，还要走五里这样的路才可到家。街道两旁无一人出来问津，当时我也心急如焚，想给这位坚韧而伟大的母亲帮一帮忙，可那时我还没有出生。这个真实故事是母亲讲给我的，也是她的亲身经历,现在听来如剧如梦。母亲固然伟大，伟大的如此朴素、坚韧、平凡与不屈。母爱诚然美丽，美丽的如此充满力量，充满创造，充满奇迹。不知付出了多少孕育新事物的艰辛，忍受了多少诞生新生命的痛苦，又挖空心思的补偿了多少属于那份缱绻不舍的爱与呵护。这就是一位平凡而伟大的妇女，我的母亲！